形销骨立-《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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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刚走进大殿,便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。
正疑惑间,一杯酒盏直冲冲地朝他飞来,正好砸在额角,鲜血汇成小流顺着侧脸流下。
太子一瞬间被砸得发懵,却连擦都不敢,连忙跪地发问:“父皇,可是儿臣又做错了什么事?”
景仁帝直直地盯着他,双目冷厉,没有让他起身,将玉佩书信重重摔在他面前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
太子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,顿时双目放大,瞳孔颤动,勉强压住心中慌乱,挤出一个笑来:“儿臣不知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“你敢说你不知道?”景仁帝疾言厉色,“你是不认得你自己的贴身玉佩,还是不认得你自己的字迹私印?!”
事发突然,太子早已慌乱无措,但他明明处事谨慎,根本没有留下过任何信件,贴身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“儿臣真的不知,也没有与北狄传递过任何信件,这块玉佩前几日已经丢失,儿臣周围侍从都可以作证,父皇!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啊!”
景仁帝冷笑一声:“你匆匆扫了一眼,怎么就知道是北狄?”
“儿臣正好看见——”
“够了!看来是朕平日里管你管得少了,叫你把朕当成了好糊弄的傻子,”景仁帝不耐烦听他说话,打断又斥道,“那今日在老四遇害的山上,又怎么会有你府里的侍卫!”
事到如今,太子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了,只含糊道:“儿臣,儿臣真的不知......”
他也真的是不知——不论是被发现的侍卫还是“正好”众目睽睽之下掉落在地上的玉佩信件,都太过于巧合,前者为北狄人设计,而后者便是贺摇清的手笔了。
但这与敌勾结、残害手足的事倒也果真是太子做出来的,所以也不算冤枉了他。
见他如此,景仁帝哪怕之前还有一丝不信,现在也全然消散了,只心下越发暴怒:“勾结北狄,残害兄弟手足!朕到底为什么选出来个你这样的太子!没有才便罢了,现在连......”
太子仍旧跪在地上,额角仍在流血,血顺着流到眼睛里,双目所及的一切东西,包括自己面前站着的父皇,都好像是一片血红。
他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,可此时此刻心中却又迸发出连绵的不甘与恶意出来,就好像要把之前十几年承受的所有都一股脑地爆发出来。
太子抬起头,眼神阴翳,景仁帝心中一窒,惊骇地看着面前这竟让他觉得陌生的太子。
“是,我无才无德,那你换个人来做太子啊,”太子声音很轻,甚至还带着笑,“你找啊,事到如今你还能再找得到人吗?”
景仁帝怒不可遏,等自己回过神来,已经抬手扇上了太子的左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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