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付婕:“河清大学的强基计划啊?” 说完她好像才反应过来,“你真不知道吗?” 张澍开免提,手颓然放着。 付婕的声音透着不解:“你们不是天天在一块,我以为你知道。很辛苦的,每天写稿子到凌晨才睡,午休也在写,你们不是中午也在一块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?” 张澍感觉像被什么东西敲了敲天灵盖,头皮发麻。 原来,她那段时间午休还非要背书包,还那么沉,是背着电脑写稿? “老师……”张澍组织语言,“是什么自招,她写什么稿?” “我一会儿给你发,你看看,”付婕嘟囔,“很繁琐的,条件苛刻得要命,我和老王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,第一次也确实是没过稿,写了十万字啊,没过,本来以为就这么算了,但是盛夏还想试试,就请了两周的假,重写了一遍……” “我真没见过这么肯闯的女孩儿,明明有更轻松的路……”付婕还是不可置信,“这怎么,你不知道啊?怎么会呢?那你怎么会在一方书店?我还以为你陪她呢?以为你俩约好了?” 张澍望着天花板,眼睛紧闭,脑海里全是她哭着说,她很努力了,可是无能为力。 但他那时候以为,她的努力是指和父母周旋。 其实,是在自己准备自招吗? 那时候哭,是因为没有过稿吗? 张澍没说话,付婕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,有点惶恐,“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?” “没有,”张澍郑重道,“谢谢你,付老师。” 付婕一顿,沉默,似在思考,随即问:“你难道不看微博的吗?” 张澍:“不打算用了。” 一打开,转发评论和私信一片飘红。 全是99+. 这种红,他不想要。 但他也不会删除。 做过的事,说过的话,都是他本人的印记,坦坦荡荡,没什么必要抹掉。 “要不你还是翻翻吧。”付婕提醒。 盛夏晚上在恒信大厦碰到了卢囿泽。 她有点惊讶:“你不是考完试了吗?” 卢囿泽答道:“还没出成绩,不敢放松,说不定还要考下次呢?” “你一定没问题。”盛夏鼓励,语气真诚,但也疏离。 “谢谢,”卢囿泽笑笑,问:“他怎么样了?” 这个他,不说是谁,也心照不宣。 “已经好多了吧……” 卢囿泽听这并不确定的答复,心里有隐约的猜测,“你们……没有和好吗?” 这样的阵仗,称得上舍命相互,虽然对象只是张澍假想的,这情谊,也很深刻了。 和好…… 盛夏对这个词,也没有定义,她不知道算不算和好。 总之目前状态不算好。 她摇摇头。 卢囿泽叹息,转移话题:“好好准备考试,题不难,放松心态!” 盛夏只点了点头。 王莲华去接盛夏的时候看到了卢囿泽,客气寒暄之后,上了车,问盛夏:“你这同学也是要出国?” “嗯。” “上哪?” “宾大。” 王莲华惊讶:“怎么也是宾大?” “因为商科好吧。” 王莲华呵呵笑两声,低声嘀咕:“原来你爸,表白对你轻声细语好像多爱护你似的,竟是打的这个主意……” 盛夏叹息。 哎,母亲和父亲对对方的误解太深了。 “我们是各自老师推荐的学校,应该是碰巧。”盛夏解释。 王莲华不知道信没信,提醒道:“无论怎么样,都保持适当距离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王莲华不容早恋这个硬原则,从不在意对象是谁,太子也不行。 “你也有一阵没去看你同……看张澍了,可以去看看。”王莲华忽然提议。 盛夏有些许惊讶,换作之前,她可能立刻就要去。 “嗯,有空的吧。” 王莲华面露讶色,并不多话。 夜里盛夏还是如常,刷题、整理错题,直到深夜。 凌晨1点,上床睡觉。 睡前习惯性看了眼手机,侯骏岐有给她发探病的视频,病房里笑声琅琅,张澍看着精神气好了许多。 说话也是正常音量了。 退出聊天框,忽见一直没有回复的“宋江”名字上出现红色的消息数量提示。 10. 10条新消息。 点进去一看,他回复了她之前发过去的每一条消息。 最后有一句:“问那么多不来看一眼?” 时间是两分钟前。 盛夏:“你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!” 病人不都需要多睡吗? 宋江秒回:“知道你差不多这时候看手机。” 盛夏:…… “你赶紧多休息吧?” 宋江:“那你来看我,明天。” 盛夏:“好。” 大概几分钟过去,盛夏看着亮了灭,灭了亮的手机,还是决定问一句:“你之前怎么不回我消息呀?” 宋江还是秒回:“明天你来了告诉你。” 这还要见面说吗? 盛夏确认了一个事实:他最近就是故意没回她消息。 其实她能隐约猜到一些,但以为没有那么严重。他出了事,担心他的不止她一个人,虽然不可能每个人的关心都能被回应,但至少,能被接收到,也算不枉用心。 显然他不这么认为。愁。 次日是周日,下午休息。 盛夏和王莲华打过招呼,直接搭了张苏瑾的便车去医院。 病房里花团锦簇,到处摆着鲜花。 张澍不是一个人在屋里,他病床边站着一个女生,两个脑袋凑近看同一部手机。 听到来了人,两人都抬头。 女生很漂亮,黑长的头发披散着,齐刘海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水灵,只是通身透着股淡漠的距离感。 张澍把手机递还给女生,说:“我家人来了。” 女生点点头,退到一旁,做了个“拜拜”的手势,随即向进门的张苏瑾和盛夏颔首,然后侧身出去了。 张苏瑾笑笑,对怔住的盛夏说:“她就是那天坐窗边那女孩,她不会说话。” 原来是这样。 盛夏不知什么时候提起来的心沉沉放了回去,道:“听说是听力障碍。” 所以那疯子都冲到她身后了,她也没听到动静。 “嗯,带着人工耳蜗的话能听见。” “好不容易。” “是呀。” 盛夏望着病床上,坐躺着的张澍,忽然有点不知所措。 因为他直直盯着她,没什么特殊的表情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 第(2/3)页